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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云南,终于知道为啥有人采了一辈子菌



去了趟云南,终于知道为啥有人采了一辈子菌子还会中毒了当一个菌子爱好者来到云南,那绝对是一趟朝圣之旅,犹如信徒来到了心中的麦加。我和桑姐夫两个去年才入坑的新人,远赴滇藏,求知若渴,徜徉在菌子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我经常在网上刷到云南朋友交流野生菌中毒的心得。他们云淡风轻的口吻,让人觉得,中过菌子的毒才是一个正宗云南人的勋章。被云南IP震惊的同时,我也非常困惑:云南人天天采菌子吃菌子,怎么还会中毒呢?这次去滇藏自驾,我和桑姐夫特地把住处都订在山里,方便我们采菌子。心悦诚服地说,云南怪不得是野生菌的天堂,湿润的云雾缭绕,原始植被葱郁,地上是松软的腐殖质,全是菌子最爱的生境。滇藏线上能夸张到什么程度,我们徒步路上,连石头缝里,都能长菌子。随便走到一个河滩上,连寸草不生的沙滩上,都冒着密密麻麻的鸡腿菇……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又是新手,所以格外谨慎,也格外谦卑。采到什么菌子,先拍菌盖、菌褶、菌腿用picturemushroom鉴定,然后统一带回驻地,给不同的几波当地人鉴定。结果越问越困惑,因为哪些能吃,哪些有毒,各组人马的鉴定结果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大家都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我有次怯怯地提出为什么各人说法不一样,对方傲娇地一笑:“他们哪懂这个。”在雨崩山里,我和桑姐夫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线上,遇见了一个向导,带着两个女客户去露营野餐。向导一头卷曲的长发,黝黑的肤色,穿着马丁靴,叼着香烟,一看就是当地人。我们兴冲冲地去问他:“帅哥,你认识菌子吗?”他下颌微微一点,眯了下眼,酷得不行。我屁颠颠把菌子拿过去,一一摆在他面前。他摇摇头:“这个不能吃”“这个也不能吃”“这个都不能吃的”“只有这个能吃”他越说我心越凉,因为他说不能吃的那些菌子,都是我认得,以前也吃过的品种,反而他唯一说能吃的那个,是我没见过的一种多孔菌。怎么到了云南来了,一切先验知识都天翻地覆了?我不死心,弱弱地拿起一个问他:这个明显的特征,不是“褐疣柄牛肝菌”吗?疣柄属下的75种都是无毒的呀。他非常不屑地笑了:你是哪的人?村口那个毒菌的图片你看到了吧,这个和上面一模一样的。咦?我记得那张常见野生毒菌图谱上,有苦粉孢牛肝菌,有网孢海氏牛肝菌,并没有疣柄属的牛肝菌呀?但外人岂敢在云南人面前班门弄斧。毕竟橘生淮北则为枳,可能疣柄属到了云南,就是有毒的。我不敢做声了,赶紧道谢离开。又走了一段路,竟然又遇到了他们。他拿着一把小刀,正带着客人从一棵死树上割chickenofwood(硫磺菌),已经收了满满一袋子。我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又忍不住折回来,对一个女孩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善意提醒一下,硫磺菌虽然能吃,但是我们当地的指南里说,长在冷杉等针叶树上的硫磺菌,可能会吸收树木的毒性。这片杉林是什么树种,你要确认一下再吃哦。”向导看见我和他的客户多嘴,非常不爽,白眼简直翻上天了,没好气地讽刺我:“还冷杉,这是云杉,你懂吗你?”(上图是我在植物图库找到的云杉树皮,下图是那棵长了硫磺菌的杉树,懂树木的人帮忙掌掌眼?)过了几天,我们去吃一家野生菌火锅店。老板问我们,要不要加个今天刚采的牛肝菌?我问:哪种牛肝菌?他挠挠头:嗯……就是我们本地的牛肝菌。等牛肝菌上来,我一看,嗬,这不就是帅哥向导言之凿凿有毒的褐疣柄牛肝菌嘛!我赶紧把那天的照片翻给老板看,老板一看就说:就是同一种菌子,天天卖,你放心吃!原来褐疣柄牛肝菌到了云南,也并没有黑化嘛。经过这几遭,我这个菌子新人,有了一个僭越的想法,云南人虽然见多识广,但并不人人都是菌子专家,也会有误判的时候。尤其是民间的俗称五花八门,更增加了确认菌子唯一性的难度,芝麻菌、小白菇、黄罗伞、白罗伞、一窝鸡、一窝羊、黄蘑菇、狗尿苔、滑肚子、北风菇、满天星、皮条菌、假皮条菌、抹布菌、扫把菌……有时一个俗称中包括好几种外形相似的菌子,也有时一个菌子起了七八个不同的名字。有毒没毒,大多数人都靠经验和印象,而很少去确定它是哪个属哪个种,有个云南朋友半开玩笑说:“为什么我们云南人在菜市场买回家的菌子也能中毒?因为买菌子的人觉得,你既然敢拿到市场上卖,那你肯定是认得才采来卖的;而卖菌子的人觉得,你既然敢买,那说明你是认识这种菌子的才买的,双方的认知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我感觉他可能没开玩笑,我刷到过老奶奶摘了一筐ICU菇拿到市场上卖……她不是故意的,因为有毒的大青褶伞(左)和美味的高大环柄菇(右)确实太“菀菀类卿”了。云南人对用肉身征服菌子,有种人定胜天的精神。比如兰茂牛肝菌,科学上已经明确就是有神经毒性,但是在云南人眼中,它是绝世美味红见手,只要多油多蒜就可以吃。比如苦粉孢这种苦到人怀疑人生,还有肠胃炎毒性的菌子,在云南人口中它叫苦马肝,处理后别有一番风味。我特地向火锅店老板求证,这种奇苦无比的牛肝菌,真的能吃吗?他告诉我,“多焯几次水就不苦啦,好吃得很!”这可是每年官方发布的《云南常见野生毒菌》常驻嘉宾啊!云南人就是这么叛逆。有一个60万粉的云南野生菌博主,上一条视频还在教粉丝们怎么爆炒见手青才不会中毒:“记住一定要多放蒜”,下一条视频医院的病床上,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从不相信见手青能毒倒我,经历了这几天,我彻底服气了。”他吃完菌子后,眼前出现了美丽的风景,他宁可相信自己能看到美景是因为工作太累想出去旅游了……头晕目眩起不来床,医院挂号检查了前庭功能、耳石症、耳鼻喉、拍片子照CT,都从没怀疑过自己是吃菌子中毒了。直到三天后,医院急诊,确诊是蕈类中毒,消化性溃疡伴出血,药物性肝损。出院后,他不服气,又点了盘炒见手青,香喷喷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今天菌子炒得很熟,医院的路我也很熟嘛,医生也很熟嘛!”云南人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信仰——就算真的中毒了,那也肯定不是菌子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吃菌子中毒给自己找的理由有:《没炒熟》《喝酒了》《蒜放少了》《不新鲜了》《天气太热》《空调太冷》《没洗干净》《有脏东西爬过》《用微波炉热过》……对,是自己没口福,菌子永远没错。云南人还有一点很让人服气,他们对野生菌的热爱,到了愿意玩命的程度。比如云南人喜欢的美味,但中毒死亡率也超高的“麻母鸡”,采食过程就如同一场俄罗斯轮盘赌。因为“麻母鸡”这个俗名,指的不是一种菌子,而是一系列灰色带斑纹的鹅膏菌。最危险的是,它们是一个复合群,爱长在一块,隐花青鹅膏和假褐云斑鹅膏甚至套用了DNA,外形一模一样,连专业人士用肉眼都难以分辨,得借助电子显微镜观察孢子,才能分清哪个有剧毒,哪个可食。至于传说中那些验毒的方法,什么银针变黑、大蒜同炒变色、被虫子咬过就无毒、松树下长的无毒都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唯一安全的做法就是,依靠科学,识别出它是什么属,什么种的菌子,不是%确认的菌子,坚决不要碰。最后桑姐要一本正经地说两句,媒体将野生菌中毒的案例娱乐化,正变得越来越普遍和危险了。前两年还在宣传“吃完躺板板”,这两年就全是“见小人”,“捉精灵”了。玩梗的后果是,百万级网红摆拍生吃见手青视频,游客要求店家提供能见小人的菌子,小孩对中毒后的奇幻描述充满向往……媒体最该宣传的是,野生菌中毒后,肝肾损伤、神经损害是不可逆的,每年丢掉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菌子中毒其实一点都不好玩,是会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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