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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上节目,被问及年少时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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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上节目,被问及年少时的遗憾。
「她说喜欢儒雅温柔的男生,我在她面前装了三年好学生。」
影帝低着头,红了眼尾:「可惜最后还是没赶上她的葬礼。」
众人正唏嘘这段青春爱情的短暂。
他话音一转:「所以让她现在敢带着别的男人上恋综。」
1我们现在录制的节目就是恋综。
节目上三组嘉宾,三男三女。
只不过影帝迟深不是嘉宾,是观察员。
主持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继续问道:「迟深说的是我们节目吗?」
迟深朝我们这边扫了一眼。
「不然呢?」
明明是笑着的语气,却透露着几分危险。
我的搭档柳肆一向八卦。
小心凑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念念,你知道迟影帝假死的白月光是谁吗?」
「不知道。」
迟深恰好又补了一句:「看来我今天来的也不是时候,耽误他们郎情妾意了。」
醋意蔓延。
抬头看向迟深的那一秒,他也刚好看过来。
对视的那一秒,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光风霁月的少年永远是众人谈论的对象,温文尔雅又耀眼的存在。
让人觉得不该沾染。
现在也一样。
才二十七岁,迟深已经是金鹿奖最佳影帝。
其他奖项的提名更是数不胜数。
我和迟深之间,永远隔着天堑。
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我急忙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望过去,迟深已经移开了目光,认真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他大概,不会记得我了。
2直播活动刚结束,我借口不舒服想要离开,不想面对迟深。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迟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离近了看,他依旧好看得紧。
剑眉星目,正如中学时无数个午后,我趴在课桌上,一遍遍描绘他睡着时的眉眼。
他看着我捂肚子的动作,眉头紧锁。
「又胃……」「迟深,好久不见啊。」
说话的是新晋小花林嫣。
也是我和迟深的高中同学,只是不同班。
林嫣和迟深一样,高中时候就是风云人物。
长得好看,会跳芭蕾,会弹钢琴。
各大演出活动,都有她活跃的身影。
我曾远远看见她和迟深并肩主持活动,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郎才女貌。
林嫣走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挣脱掉了迟深拽着我的手。
「好久不见。」
气氛好像有点不正常。
迟深说的假死的白月光,大概就是林嫣了?
新晋小花和高冷影帝,确实般配啊。
他们接下来聊什么恩怨情仇,我已经不关心了。
我是真胃疼。
早上起床喝了冷水,现在胃里好像一个师的兵力在打架。
好不容易走到房间,我也顾不上脱鞋脱外套。
趴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我好像梦见有人叫我起来吃药。
药都到嘴边了,我又吐了出来。
「太难吃了。」
一双手将我往后拉,睡梦里我好像靠在了一个人的胸膛里。
然后是带着哄骗意味的声音:「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我乖乖吃了药。
靠着的胸膛更加火热。
「怎么还是不能照顾好自己?「以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就原谅你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搂着我更紧了一点。
头抵在我的肩上:「没有我保护你可怎么办啊?「余念同学。你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3我猛然从睡梦里惊醒。
四周无人。
只有我额头上的汗珠,还有怦怦跳的心脏。
我竟然梦到了迟深。
梦到他依旧唤我:「余念同学。」
真是疯了。
睡过一觉,胃疼已经好多了。
我起床穿好鞋,准备出去转转。
这次恋综的录制场地在乡下。
也算是一个休闲慢综。
每一组嘉宾都分到了一处住宅。
我和柳肆这组,是一个二层楼的别墅。
他住一楼,我住二楼。
「柳肆?」
人呢?
我刚走出门,就看见两个男人蹲在院子一角。
窃窃私语些什么。
院子里的灯光不够亮。
我只看清我的搭档柳肆。
不知道阴影里又是哪个男嘉宾。
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柳肆自来熟的性格,录制短短一周,已经和刚认识的其他嘉宾约了三次麻将,两次聚餐,一次郊游,一次烧烤。
远处的摄像机灯光闪了闪。
我意识到正在录制。
突然顿住了要走的脚步。
我上恋综,不就是为了炒CP的。
我蹑手蹑脚走到柳肆身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我声音几乎停滞。
谁能告诉我,迟深怎么在这儿?
他目光落在我捂着柳肆的手上,眼中晦涩难懂。
柳肆像以往一样配合着:「我猜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人美心甜的余念小朋友。」
柳肆出道的第一部男主剧,我就是女主。
老搭档了。
在网上,「肆念」CP粉很多。
炒CP这种事,我们已经信手拈来。
可我脑子里嗡嗡的。
听不进去柳肆的任何话。
只有迟深临走时那句:「余念同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明明是笑着,却让我觉得危险极了。
4迟深一句话,让我躺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
闺蜜小琪突然打来「听说迟深去你们节目了?」
「嗯。」
「那你还不快冲,久别重逢,多好的机会啊。」
我叹了一口气:「冲什么呀?你没看节目直播吗?迟深是为了他假死的白月光来的。」
「白月光?」
「林嫣啊。」
「林嫣那丫头什么时候假死过?每次同学聚会都是她组织的。班里属她最活跃。」
哦,忘了,小琪和林嫣是同班同学。
「也可能是迟深误会了吧。」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
再亮也不是我的。
小琪沉思片刻:「倒是你呀,当时高考前一个月,一声不吭转学走了,后来同学聚会你都不参加。」
「我当时不是情况特殊,再说,我不是给你留了联系方式。」
「啧,某人知道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就不知道给迟深留一个?」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没留?
我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我当然给迟深留了联系方式。
还有欠他的钱。
可是我等了好久没有回应。
我和迟深,从此也断了联系。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要么是柳肆半夜起来吃夜宵,要么是摄制组连夜安排明天要用的道具。
我继续和小琪聊。
她也叹了一口气:「要我说,你就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你那个搭档,叫什么放肆的?」
我气笑了:「人家叫柳肆。」
好好的名字,让她说得这么不正经。
「哦,对对对,柳肆。那小伙子就不错,还是你电影学院的师弟,人又开朗体贴。颜值也不错吧。」
「柳肆当然很好,可……」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玻璃杯滚落的声音。
我疑惑地去开门,什么也没有。
5我幻听了?
和小琪聊了有一个多小时。
我躺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
啊,又起迟了。
我披头散发地推开门,正好撞见迟深从对面房间出来。
他一身休闲服,浑身上下却透露着矜贵。
与我的邋遢形成鲜明对比。
我愣住了。
他怎么在这儿?
柳肆在一楼朝我招手:「念念,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好。」
我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哐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我都不用看,脸一定红得厉害。
啊,余念,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吃饭的时候,柳肆告诉我,节目组没有单独的住处了。
刚好我和柳肆这里,有很多空房间。
所以就让迟深先住在我们这儿。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到我无法拒绝。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迟深直勾勾看着我。
我摇头。
算了,反正有不轨之心的是我不是他。
按理说也应该是他紧张才对。
看我摇头,迟深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6节目已经在录制过程中了。
我假装下意识给柳肆夹了菜。
又看了一眼镜头,慌忙停了手。
这是昨天随行导演告诉我的剧本。
我都能想象,节目播出,评论会是什么样。
接下来一步应该是柳肆大大方方帮我夹菜。
一个剥好的虾仁突然扔进了我碗里。
迟深脸上阴沉得厉害:「多吃虾好。」
他咬牙切齿地:「吃了虾,眼就不会瞎。」
他是不是在骂我?
我不服气,直接瞪他。
眼见气氛不对劲,柳肆赶紧岔开了话题。
「念念是该多吃点,营养均衡,不能只吃蔬菜。你看你又瘦了。」
「我家有特聘的营养师。」
迟深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在场的人都蒙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柳先生,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又剥了虾放我碗里。
我有点食难下咽。
我怎么觉得,他的话带着几分挑衅呢?
迟深估计意识到语气不妥。
他把摆在面前的蔬菜沙拉推到了柳肆面前。
「尝尝吧,很好吃很有营养。」
柳肆吃得脸都绿了。
7好不容易吃完休息。
柳肆赶紧拉着我到了无人的角落:「念念,迟影帝是不是你前夫啊?他怎么总是针对我?」
委屈巴巴。
我一口唾沫好悬给我呛死。
但还是保持冷静:「怎么可能?我一直单身。」
「那他让我吃了一盘齁咸的蔬菜沙拉?」
「啊,那可能是他放调料不小心放多了吧。」
我越说声音越小。
背地里阴人这种事,迟深确实干得出来。
可是他出于什么目的呢?
柳肆也和林嫣没交集呀。
背后的脚步声响起。
工作人员又在布置下一个场景。
我知道我们的窃窃私语该结束了。
柳肆突然凑到我耳边:「念念,赌一把吧。」
「赌……」什么两个字还没吐出来。
柳肆突然揽着我的腰,两个人离得很近。
他低头,我俩鼻尖对着鼻尖。
从远处看,就像两个人在接吻。
十秒钟之后,柳肆终于松开了我。
我不明所以地转头,正好看见迟深远去的背影。
柳肆声音沉了几分:「看来我没猜错。」
8接下来录制的时候,迟深并没有跟在我们身边。
他是节目观察员,应该去其他嘉宾家了。
我和柳肆接到的任务是去镇上采购物资。
镇上有一个大型的市场。
我负责挑选商品,柳肆负责砍价。
人群的叫卖声让我短暂忘记不愉快。
拿起一袋新鲜的贡菜:「咱们今天晚上吃火锅吧。我们……」柳肆循着我的声音望过去。
迟深和林嫣正站在摊位前挑选产品。
林嫣不知道说了什么,把白菜摆在迟深面前比画了一下。
迟深终于笑了笑。
迟深笑起来一向很好看,只是他很少笑,待人接物都带着礼貌的疏离。
果然在林嫣面前,他是不一样的。
我几乎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愣在原地好半晌。
柳肆咳嗽一声。
我才回过神来,匆忙低下头,拉过柳肆的衣袖:「买完了,我们走吧。」
「好。」
路过他们时,柳肆拽着我加快了步伐。
刚要擦肩而过,林嫣突然喊住了我们:「念念,柳肆。」
她一脸惊讶:「还真是你们。我还以为认错了。」
她把迟深推了过来:「我刚还说,你看这个白菜像不像迟深?」
?
她继续补充道:「因为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别人不要他了。」
6。
9迟深脸色黑得厉害。
柳肆笑着:「哈哈哈哈,没想到在这儿都能碰到。你们也来采购物资吗?陈淮呢?」
陈淮是林嫣的搭档,一个不温不火的三线歌手。
挺深沉的,平时喜欢独来独往。
但是这种时候,林嫣的任务不应该是和陈淮出来吗?
「他在家写新歌,我和迟深出来采购些食物。你们这是准备吃什么吗?」
「火锅。」
柳肆又补充道:「念念想吃。那我必须满足啊。」
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看向我,深情极了。
这小子在摄像机下演技一直在线。
「她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一旁沉默不语的迟深突然开了口。
「什么?」
「她以前不好好吃饭,肠胃炎,最近胃病又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饮食需要清淡。」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
柳肆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我伸手将柳肆护在了身后:「是我提议要吃的,他不知道我胃病的事。」
「是吗?」
迟深紧盯着我拽着柳肆的手:「余念同学,那看来你这个『男朋友』,不太称职啊,这都不知道。」
10我就是傻子,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火药味儿。
我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他一定要和我呛?
「好啦好啦。」
林嫣笑着挽过我的手臂:「念念不能吃辛辣的,那咱就吃烧烤吧。」
柳肆也说道:「对啊,咱们几个人还没单独聚过餐,正好今天晚上来我家,我给你们露一手。」
「阿深,你也来吧。」
迟深轻哼一声:「呵,我在碍着人家小情侣眼了。」
他今天吃枪药了吧?
晚上在我们院子里烧烤。
柳肆和陈淮他们在那边准备烤串。
我在收拾要吃的青菜。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我洗菜的手。
顺着望过去,迟深站在灯下,脸上泛着红晕:「我来帮你。」
我匆忙抽回了手:「谢谢。」
迟深就蹲在我旁边挑菜。
一米八八的高个,蹲下来和我坐着持平。
他几乎挡住了我所有光。
还有镜头。
「那个。」
他低着头,「我今天不是要故意阴阳怪气你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
迟深猛然抬头,红了眼尾:「余念,我介意。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回到学校,就发现你……」「阿深,念念。」
林嫣蹦蹦跳跳地过来帮忙。
我们默契地止住了话语。
11烧烤很好吃,柳肆还准备了酒水。
喝酒不能播出,节目组没有录制这段内容。
没有摄像机,大家都放开了很多。
一杯酒下肚,我头也有点晕。
我是个一杯倒,一杯啤酒就倒的那种。
看月亮忽闪忽闪的。
看身边人。
是迟深那张凑近的大脸。
「别喝了,回去休息。」
容不得我拒绝,他已经将我打横抱起上了二楼。
「放我下来,被拍到,我俩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
他禁锢着我乱动的动作,语气低沉:「你不想和我炒CP?余念,我比柳肆差哪儿了?」
迟深的行为让我半宿没睡好。
第二天醒来第一反应。
拉开和他的距离。
正好导演组突然宣布,迟深有其他活动,要缺席一周的录制。
这个对节目影响倒不大。
节目刚开始时,本来就没设置观察员的角色。
「念念,这周末高中同学聚会,你要参加吗?」
「啊,我……」林嫣像是知道我的疑惑,挽着我的手腕:「是同年级在A市的人聚会,还有你们班的。你知道的,我社恐。」
社恐?
喝醉酒就摔杯为号,要不是陈淮拦着,就要表演桃园三结义的那个社恐?
「哎呀,你要是不去,某人不就没戏了吗?」
我嘴角抽搐,可还是答应了她。
这么多年,也没和大家聚过,怪不好意思的。
12同学聚会好像一个大型的吃席现场。
整个群体占据了大半个餐厅。
各个班的人各占一张桌子。
我一眼就看见了我们班主位上坐着的人。
迟深。
他也来了。
班长挥手叫我过去:「余念,真是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么样?」
「啊,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啥问我身体,但我还是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嗤笑:「好着呢,要不怎么和人家录恋综呢?」
迟深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情,嘴巴倒是不闲着。
嘲讽我是他的任务吗?
意识到气氛不对,其他同学也赶紧打圆场。
「身体好就行。我听说演员经常过度减肥,都营养不良了。」
「行啦行啦,当年余念走后,某个人跟疯了一样,现在又开始说气话。」
「就是还惦记着呢。」
所以,迟深一直在怪我没有当面道别吗?
迟深抿着酒杯:「我可不敢惦记人家。我哪儿配啊。」
气氛又冷了下来。
多年不见,迟深早就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学霸。
他腹黑冷漠,还毒舌。
「余念单身吗?」
「单身。」
大家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这种事没必要撒谎。
「那个柳肆……」「公司安排炒CP的。」
我鬼使神差偷瞄了一眼迟深。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大家各自聊着近些年的近况。
更多的是八卦我。
毕竟这么多年不在。
他们只知道我后来出国了。
至于其他的,我只说一句,挺好的,蒙混过关。
大家也就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13同学聚会结束,我想要打车回节目拍摄地。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
迟深坐在后面淡淡开口:「我送你,顺路。」
我没有拒绝。
一路上,我闭着眼装睡。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
司机扭过头:「老板,车抛锚了,我已经找了拖车。」
「嗯。」
迟深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丝毫不着急。
这偏僻郊外,拖车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司机下车检查车辆故障。
车里只剩下我和迟深。
我想闭眼继续装睡。
「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嗯。」
「余念,你撒谎耳朵会红。」
「酒喝多了。」
确实,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开心。
我以为亲生母亲的归来,会让我成为一个幸福的孩子,可是没有。
她已经在国外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别的孩子。
这么多年的角色缺失,让她想弥补我,可是无能为力。
我很懂事,大学选了一个离家最远的学校。
大学四年,没要过她一分钱。
全靠自己去剧组跑龙套维持生计。
后来一个导演看中我的演技,邀请我回国参加他的新电影拍摄。
我同意了。
又独身一人回到中国。
可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让我学会最多的,就是不揭露自己的伤疤。
见我不想说,迟深也不再多问。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迟深的声音:「余念同学。」
他叹了口气,最后只是伸手捋了捋我额头的头发:「我真是欠你的。」
相同的话,很多年前,他也对我说过。
「余念同学,就当我欠你的。」
彼时他背着受伤的我,一步一步走过昏暗的小巷。
那时我也短暂地,相信过来日方长。
14迟深说为了喜欢的人,装了三年温文尔雅的好学生。
其实,他脾气很暴躁,骨子里很叛逆。
我一直都知道的。
迟深是高一期末才转学过来的。
在这之前,我们就见过了。
一中后面那条街,一直都是混混们的聚集地。
他们整天无所事事,拦住路过的学生,收保护费。
迟深伸张正义,把校门口的小混混打得满地爬。
我刚好看见。
外婆给我留的房子,就在那条街的末尾。
我那个渣爹好赌又嗜酒,喝了酒就不是人,把家里砸得稀巴烂,满口脏话,还会动手打人。
所以我妈在我六岁时就逃了。
可我年纪太小,逃不了。
以前还有外婆护着我,后来她也离开了。
每次他喝了酒,我就找机会溜出来,躲在这里几天。
房子不大,里面长满了杂草。
屋子里也只有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张书桌。
连窗户都破了洞,冷风顺着吹进来。
但我不介意。
我掐着日子过,细数还有多少天我能考上大学,离开这里。
至于其他的,我不关心。
外面的打闹声我以前从来不理的。
怕惹火上身。
可是我那天鬼使神差地开了门。
打斗已经结束了。
「同学?」
手电筒的光打过去。
我也看清了一切。
迟深的外套随意绑在腰间,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擦掉嘴角的血,猛然抬头,我往后退了几步。
他看起来真的不像好人。
我站在阴暗里,他没看清我。
犹豫片刻,我问道:「你还好吗?」
「没吓到你吧。」
那是我们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走上前,问我可不可以帮他包扎伤口。
他妈妈知道他打架,一定会揍他的。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在想什么。
可能是母亲这个陌生的话题,触及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有妈妈这件事,应该是幸福的。
即使被责备也好。
我答应了。
包扎伤口这种事,我很在行。
15第二天,班主任说我们班来了一个转学生。
就是迟深。
他站在光下,一中宽松的校服在他身上,也得体了起来。
一开口就引得台下女生尖叫连连。
他大概没有认出我来。
班主任安排他做我的同桌。
他朝我招手:「同学,请多关照。」
笑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后来,我一度怀疑过是我认错了人。
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迟深。
因为迟深表现得,比我都好好学生。
他永远是那副温朗的模样,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别人不小心碰坏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会介意。
他好像不会与任何人起争执。
他学习很认真,也很聪明。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已经次次考试,稳坐年级第一。
并甩开第二名几十分。
没错,我就是那个万年老二。
别问,恨过。
迟深好像很喜欢和我这个同桌说话。
只是没有废话。
全是数学题的解法。
我今天抱怨解不开的难题,第二天,课桌上就会出现它的详细解法。
足足好几页草稿纸。
让班里人都惊呼,这就是学霸间的交流吗?
16我们是竞争关系,也算是好朋友。
只有我知道,看似相似的性格背后,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和迟深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固执冷漠,偏僻的一角没有活物。
而迟深,安静但鲜活地成长着。
我听说迟深家里很有钱,可他不想出国,最后来了一中。
他有很多种选择,而我只有一条独木桥。
我见过那个迟深口中严厉的母亲。
在高二那年寒假。
她其实很和蔼,没有电视剧那样珠光宝气的装扮,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简单的服饰,也衬得雍容华贵。
她来我打工的咖啡馆喝下午茶。
突然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你,我儿子迟深的书里,夹着你的照片。」
很礼貌的笑,却让我手足无措。
她没有为难我。
只是临走时告诉我,以后如果有困难,可以直接和她说。
迟深也只是个高中生,没那么多钱。
那时我才知道
文后续只虎《短暂恋综》